无明有焕

络纬秋啼金井阑。瓶邪铁血洁癖。

【瓶邪】宝塔镇妖02

中原将军瓶x楼兰妖精邪,中篇,来吧继续这个奇怪而黄.暴的设定。(?)

无奖竞猜老张还能把持多久。

01

 

大漠里的水是过路人的命,多见的是迷途的商队经过处,脚下的白沙里埋着干枯残破的血肉,龟兹黑铁煅成的弯刀剜下亡命者的头颅,也仅仅是为了一口水而已。

 

吴邪贴着张起灵坐下,细白的手指蜷曲紧紧捧着一个羊皮水囊,他的手腕上也各拴着一个铜铃铛,只不过比起脚腕上的要小上一些,只能看清些许模糊不清的纹路,而脚腕上的铃铛却一看便不是俗物,黄铜的底子,其上铸麒麟踏火纹,走势诡谲,辨认不出究竟是何地巧匠所为。

 

张起灵的眼神在那铃铛上淡淡一扫,便停留在身旁人的侧脸上。吴邪的眼睫很长,也像挂了一串小铃铛似的,垂下时将那双酿着酒的眸子遮得隐隐约约。

 

“你是汉人?”他问,吴邪这个名字让他留了些心思。

 

“不算。”吴邪抬眸向他望过来,“也算。”

 

如此张起灵便不再问了,其实他方才这个发问也只是一时兴起。他先前听到了吴邪和马帮老头的谈话,吴邪说他从楼兰向北来,随商队往高昌去,已然走了三日,不巧遇上火烧风,一队人马死的死逃的逃,剩下这些也都是老弱病残,他想活,便索性想留下来跟着一起走。马帮老头磕了烟卷,刀削似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便点了头。

 

马僮小六不服气,嚷嚷着凭什么他能留下,还嫌剩的水粮不够少么。

 

“说你楞还真楞,莫不是不知道他留下是要做什么。”年长些的马僮冷哼一声,眼瞧着老头走远了,道,“你是没走过这条道,从楼兰来的,除却官使,就是舔血的莽夫,哪来白嫩的小后生?说不准就是卖去高昌的。”

 

商路很长,能卖能买的物件不少,自然也有人。马僮说,楼兰到底风沙之地,哪比得中原风物绮丽,总有百姓愿将生得好的儿女几两碎金卖出去,运道好的能被中原客商买去,运道不好的便被埋在了风沙之下。这个估摸着就是被卖了半途,瞧见个当头便逃了出来。

 

这条路上有规矩,想讨水,要么出力要么施财,力财皆无,除却交命,便是交身。

 

“可惜这小郎君,看着倒有富贵相。”马僮抹了抹鼻子,“那老头半截入土,真真是朽木压海棠。”

 

张起灵闻言瞳孔微缩,驻足摸出羊皮水囊等了半晌,等到裹着粗布的吴邪跟上,便把水囊往他一塞,往前一步回过头低声道:“跟着我。”

 

他似是听到身后跟着的人儿噗嗤一笑,脑海中那双深琥珀的眼眸清亮顾盼,带着笑道:“好,跟着你。”

 

如此张起灵便觉得没什么可问了,不知道或是知道,路还是得走。

 

入夜,朗月无星,四野寂静而昏黑,唯极远的天际尚留一指残存的天光,如笔尖滴落的金墨,晕开浅淡的赭石色。商队休憩,鬼窟遍布嶙峋怪石,似妖兽巨齿,风拂过,滚下一阵悚然鬼哭,摔入点起的篝火,化作纷飞的星尘。

 

张起灵取出粗布包裹的黑金刀,刀刃上结了一层极薄的霜,倒映出陨了半轮的月。鬼窟极容易迷途,却也多野兽出没,今夜轮到他夜巡,意外地不想多作逗留,等到后半夜便急匆匆地回转。说是牵挂倒也不确切,只是一颗心悬着不放,惴惴不安。

 

回到火塘,篝火的光已然极弱,几顶帐子隐隐透出扑朔昏黄的灯火。

 

他明明叮嘱吴邪在帐子里等,而如今此处却空无一人。

 

大漠里天亮得很早,似乎月刚高悬,天边便透出隐隐的天光。张起灵抬头,看见无云的天边隐隐约约露出一角塔尖,似是缀着六角的铜风铃。他清楚地记得,昨日远望,天边分明空无一物。

 

还未到清晨,所有人都在帐中安睡,只剩马帮头的帐子未曾查看。黑金刀尖挑开厚重的绒帘,能嗅见天竺安神香的气息,帐中央横着一具枯槁狰狞的干尸,腰上还别着未吸完的烟卷。吴邪还是裹着那身衣袍,手里握着水囊叠着腿坐在一边,撇脸看着尸体,直到听到脚步声才向张起灵望过来。

 

“他唤我来取水。”他眨了眨眼,“许久未开动了,这等居心叵测之人果真难吃得很。”

 

张起灵倒是没有太多惊异,只是刚想发问,耳边便闻一阵细碎铃铛轻响,瞬时唇瓣便贴上两片柔软,滑溜溜的小舌蛇似地灵活钻进他口中转了一圈。他一时竟愣了神,心跳得极快,手下意识抬起想揽住怀中的腰肢,却在触到的一刹那放下转而将怀中人推攘出去。

 

吴邪倒也不恼,只是重新盘腿坐下,餍足般伸舌舔了舔嘴角,朝他粲然笑道:“无事,只是难得相见,借小哥些许清气尝尝。”

 

他言罢低眸,敛去嘻笑,嗓音哑了半分,缓缓道:

 

“我可是等了太久了。”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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